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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秉文:今年可能人口负增长 现在是建立养老金最有利的窗口期

4月17日,全国政协委员,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在2022清华五道口全球金融论坛上表示,老龄化导致储蓄率下降,储蓄率下降导致投资率下降,从而影响经济增长。人口老龄化要大力发展养老金,促进经济增长。

“中国的老龄化是非常快的。”郑秉文介绍,依据联合国对老龄化的划分,去年之前中国是老龄化中社会(aging),今年开始是老龄化(aged),到2035年是超级老龄化(super-aged)。从老龄化中到老龄化,中国用了22年,法国用了115年,瑞典用了85年,澳大利亚用了73年,美国69年,加拿大65年,日本用了26年。比中国老龄化进程更快的是新加坡、哥伦比亚、巴西,所以中国的老龄化从这些数据来看还是很严重的。

谈到对经济的影响,必然要谈到出生率。郑秉文认为,去年我国净人口增长才42万,今年的死亡人数很可能超过出生人数。“联合国原本预测的中国人口负增长是在2034年左右,现在提前了十几年,今年很可能是人口负增长了,这也是一个重要指标。”他表示。

对于社保的影响,郑秉文指出,退休人口与工作人口之比,称为老年抚养比。2020年我国老年抚养比是17%,2030年要提高到25%,预计到2050年要超过43%,这已超过绝大多数发达国家。彼时,在G7里比中国老年抚养比高的发达国家可能只有西班牙、德国、日本。

谈及老龄化对储蓄率的影响,他表示,中国的储蓄率受到老龄化影响正在下降。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到现在,大约下降了七八个百分点,每两年一个百分点。老龄化将导致家庭的毛储蓄率占可支配收入比例逐渐下降,家庭债务攀升。

但同时郑秉文也指出,虽然储蓄率在下降,但和发达国家比中国还是最高的国家之一,中国现在建立养老金就在最有利的窗口期。对中国来说,首先是要建立第三支柱制度,然后看走什么路径,有什么困难,应该采取什么样的中国特色手段。

在郑秉文看来,养老金有助于繁荣资本市场,为资本市场提供长期资本。一是可以增加长期资金的机构投资者。中国的机构投资者很多没有长期资金。俄乌冲突和疫情冲击下,国外大量LP退出。养老金占中国股市的比例还很低,而发达国家平均是20%左右。在长期资金方面,还需要做非常大的努力的。二是可以提供长期股权资本。中国的股权资本只占社会融资总额的5.4%。尤其资管新规出台几年来,长期资本更少了,因为资管新规要求前台产品和后端的资产一一对应起来。

此外,养老金有助于经济发展,对冲老龄化影响。一是可以稳定消费预期,撬动消费;二是“离岸”长期资本有助于市场潜力转化为新的业态;三是有助于技术创新;四是养老金可以作为一种生产要素反哺经济。